今天,因為孩子的作業簿情況,到校與校長和其中一位副校談了一下。
對于這位校長的印象,原本有80分,經過這一次攀談,有些"打折"成70分了。
校本評估的動機和做法,是去評估孩子的學習的制度,現在也要增加作業簿,太“神”了。
此外,也談到UPSR的問題,她提到學生某些科目較弱,就要幫助他們及格。如果只到這裡就沒什么,但是最好她加了一句:不然會影響學校成績表現。
當時,我很想罵人,但還是忍住了,翻臉吵架不是我的專長,而且也沒有必要。
難道,搞好學生的學習,不如學校成績重要嗎?終于正式親身體會到"學校面子"的重要。
我不會理會這位校長的要求,孩子快樂學習最重要,成績這回事,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夠了,我才不會理學校有沒有面子。
重看自己去年採訪的
《教改這條路》專題,比較一下自己今天遇到的這件事,還真的是“相映成趣”呀!
-----------
校本評估像霧又像花?(第1篇)
報導:潘有文
“有多少作業”、“幾時考試”?從孩子上學開始,這些問題都成了父母的口頭禪。
考試大過天,孩子放學回家沒有作業,還會認定老師偷懶,這是應試教育症候群的基本發病症狀。
我國政府去年推行小學標準課程(Kurikulum Standard Sekolah
Rendah,簡稱KSSR)和校本評估(Pentaksiran Berasaskan
Sekolah,簡稱PBS),並以后者檢定學生學習能力,在應試教育海洋中,激起層層漣漪。
校方不明白校本評估詳情、教師文書工作量增加、家長擔心少作業少考試影響孩子未來、有關當局不能有效傳達和執行新理念,形成重重迷霧。
本系列嘗試從各角度出發,理出一些頭緒!
政府推行小學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已進入第二年,后者更受到校方和家長關注,因為它的出現造成初中評估考試(PMR)可能走入歷史,甚至政府考慮廢除小學檢定考試(UPSR)。
筆者嘗試聯絡數間學校校長、老師和董家教,探詢他們對校本評估的意見,獲得的回應多是“對這個制度不清楚,所以不想多談”,甚至有者以教育部已在報章刊登廣告為由,拒絕發表意見。
一些不願名字見報的校長和老師則透露,執行校本評估面對許多模糊地帶,而且校本評估制度增加教師的工作量,等同把教育局的工作加在老師身上。
校方處于摸索階段
家長方面,許多家長並未發現學校已推行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,主要是校方處于摸索階段,未能向家長表達整個概念。
另一些家長則因PMR和UPSR兩項考試面臨取消,擔心無法掌握孩子的學習進度,因此憂心仲仲。
校本評估是教育界的迷霧,還是未來一朵盛放的花?在應試教育心態當道的社會,或無法獲得太大的認同。
今年7月15日,大馬考試局學術評估發展組副主任凱魯丁在《新標準課程及校本評估講解會》上,指出新舊教育制度的差異。
他指出,新制度著重學生的形成性影響(Formatif),舊制度以總結方式(Sumatif)評定一名學生的學習。
說白了,就是前者注重過程,學生一邊學習,老師一邊評估和修正以達到教育目的;后者注重結果,等到考試成績出來后,才去糾正或彌補學生不足。
關注學生性格形成
新教育制度注重形成性影響,關注學生性格形成和學習的過程,因而需要老師邊教導邊評估。
小學標準課程注重理解,而非死讀硬背,校本評估則是一種監督機制,發現學生需要改善能即時調整,兩者相輔相成。
凱魯丁說:“校本評估的目的,就是要曉得學生知、做和使用的能力”
他舉例,學生知道什么是板手(俗稱士班拿,Spanner),也要知道他它的功用,同時也要會使用它,老師能透過學生學習后的及時評估,確定學生的掌握能力。
從以上角度去看,小學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不啻是不錯的教育方向,但理念和執行唇齒相依,執行起來狀況連連,也是徒然。
如果有關當局無法使校方、老師和家長清楚小學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的理念,以及執行方式,教改這條路必然波折不斷。
理解和掌握力勝分數
分數不能代表一切,它只是一種數據,就如傳統考試一樣,並不能全面理解一個人的能力。
凱魯丁以征選飛機師為例。
“一位應征者考獲95分(滿分100分),卻不獲選,另一位只考得83分,卻成為合格人選,關鍵在于不是看他會什么,而是不會什么!”他說。
“如果考得較高分的機師應征者,頭髮梳得光亮、衣著整齊、皮鞋也抹得發亮,飛機起飛技術和操作機件也沒問題,但就是飛機著陸技術極差,換成是我,都不敢坐他駕的飛機。”
反之,另一位駕駛技術沒有問題,只是需要注意儀容,雖然分數較低,但卻適合當一名飛機師,“當然,當上飛機師后,就要特別訓練他注意儀容。”
懂得什么固然重要,不懂得什么更加不能忽視,這也是新的教育制度重心之一,不強調分數,而是理解和掌握能力。
新制度少作業少考試
我國政府在2011年10月開始,已開始啟動教育改革計劃,KSSR和PBS可視為一個重要的起點!
以教育部總監和秘書長為首的特別工作委員會,去年10月至今年2月重新評估我國教育制度,今年4月至11月則是進入規劃發展方向和策略藍圖的關鍵期。
我國自1979年后獨立以來,時隔33年再次教改,小學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儼然是全面教改前,重點改革部分。
教育不是只為了應付考試,但三四十年來,大部分學校和家長對于孩子的學習目的只有一個──考到好成績,才有光明的未來!
因此,當強調少作業和減少考試新制度出現,對在應試教育環境下成長,並且已為人父母和師長的一群,產生極大的衝擊。
應試教育阻教育前進
為人師表多年,目前是教育部課程發展組華文科主任林毓聰指出,應試教育是阻擋教育前進的大山,考試是教育的陰影!
他指出,根據20世紀80年代制訂的國家教育哲理,教育的理念就是要塑造一個在智力、情感、心理和生理方面,都能平衡與和諧的人。
“因此,我們的教育理念,並沒有要學生得到很多個A!所以,新的課程也是朝著1988年制定的國家教育哲理出發。”他說,即使應試教育已是阻擋教育的大山,教育依然需要重新出發。
20世紀末,全球教育亂象橫生,聯合國在1996年的《學習內在的財富》報告指出,21世紀教育的四大支柱是教導學生學會求知(Learning
to know)、學會做事(Learning to do)、學會做人(Learning to be),以及學會共處(Learning to
live together)。
“當一個孩子畢業時,看著他的背影,身為老師如何衡量教育成功或失敗呢?”林毓聰指出,聯合國提出的21世紀教育四大支柱就是標準。
他說,小孩需要的是終身教育,即可以帶得走的能力,如果在小學只是應付考試的機器,拿到的A是假的A,實際上並沒有A的能力。
什么是帶得走的能力?他認為,台灣逢甲大學的學生生涯規劃與職涯發展方針中,列出學生需備六個方面的軟能力(Soft skills),就是最好的詮釋。
這六個軟能力分別是溝通、團隊合作、解決問題、創新、自我管理和終身學習能力。
“這些就是要在學校教給孩子的能力,他們要帶著走一輩子的東西,這就是帶得走的能力。”他說。
小孩強調學習關鍵期
小孩什么時候該學什么,就讓他學習,因為那是他們的關鍵期!
林毓聰指出,小學新標準課程強調不能讓小孩錯過關鍵期,以免失去學習的黃金機會。
“零至4歲是學口頭語、4至8歲是閱讀書面語言,8至17歲是學習其他,不同階段有不同的關鍵期。”他說。
他以印度轟動一時的狼孩事件為例。當時,有兩名小孩不知何故跟狼群共生,當局救出兩人后,年紀較小者去世,另一名七、八歲的狼孩存活下來。
這名狼孩兩年后才能站立,6年后才能獨立行走,7年后才學會說45個字,16歲去世時只有三四歲小孩的智力。
“總的來看,這名狼孩是錯過關鍵期!”他說。
教育何嘗不是如此,如果在孩子該學習的階段,強逼他們做不適當的事,最終只會使孩子錯過關鍵期,成了只會讀死書和死背課本的一群。
家長憂無法檢視學習能力(第2篇)
報導:潘有文
圖:本報資料中心、受訪者提供、互聯網
《十分專題》部落格:http://series888.blogspot.com
天下父母心,最關心的就是孩子的前途!
從幼兒園、小學到大學,父母希望孩子一路“過關斬將”,拿到好成績,找到好工作,前途無量。
因此,考試成為父母鑑定孩子成功學習與否的指標,在小學標準課程(KSSR)和校本評估(PBS)制度出現后,少作業和少注重考試的大方向,增加不少父母的壓力。
孩子,少了作業和考試,你會變成怎樣?
現有教育大環境下,校本評估和減少考試引起的“化學作用”,需要好好關注。
新制度下,考試依然佔了60%的比重,另40%是校本評估,即老師邊教邊評估孩子的學習程度。
但,原本佔了100%,舉足輕重的考試,突然從“絕對主角”成為第一主角,必須與校本評估這個第二主角分享地位,一時讓不少家長適應不了。
而且,他們擔心的不是只有這個因素,更重要的是我國華小一個班級的學生人數。
老師工作量或影響教學
華小一班至少30人起跳,四十多人屬于正常班級,50人也不算怪事;那,老師有多少時間,仔細評估學生呢?
化名美英的家長,就擔心在校本評估制度下,老師因學生人數太多而隨意打分,影響孩子的學業表現。
“外國是十多人一班,大馬並不一樣。”對她來說,老師的工作量太高,因為必須完成工作,可能會隨意給分數。
而且,更令她著急的是,教師的文書工作量過大,若無法花更多時間教書,將大大減少孩子的學習機會。
“新標準課程我不擔心,評估方式才令人擔心,而且老師因為這個制度一直要去上課,未有時間教課。”美英提出她的憂慮。
在許多家長心中,考試的功能不只是檢視孩子學習能力,還可從中決定未來要走的方向。
例如,初中檢定考試(PMR)后,學生可用有關成績作為標準,決定走向文、理或商科,或者另有選擇。
因此,當政府宣佈考慮廢除初中檢定考試(PMR),學生的反應多是雀躍不已,反而是家長眉頭深鎖。
“不是不考PMR不好,而是至少要知道孩子的學習進度。”美英表示,父母看不到前路,怎能不憂慮?
教改應涵蓋小中大學
現有教育制度下,即使不考初中檢定考式,中五依然要面對大馬教育文憑考試(SPM);從沒有面對決定前程的重要考試,平時只通過老師的校本評估的學生,是否會一時間承受不了呢?
“而且,進了本地大學,又要跟回考試制度。”這種從無到有,從少到多的考試跨欄,美英認為孩子或會手足無措。
美英提出一個關鍵,即我國的教育制度改革,如果只把重心放在中小學,大學部分並未調整,甚至各個相關環節皆維持原狀,學生或會面對更多問題。
教改牽一髮動全身,政府的動機良好,但規劃和執行必須到位,才能夠使父母放心;東改一些,西改一點,沒有妥善策劃和明確方向,一邊施行一邊調整,負面影響將層出不窮。
國家未來的主人翁不是白老鼠,付諸良好理念之前,請政府許孩子和父母一個完整的教育藍圖和執行能力!
家長:校本評估制或太複雜
對于小學採用校本評估,不以考試來判斷學生表現,稍有瞭解的家長認為用意雖好,但執行起來太複雜了。
李麗春居住在森美蘭芙蓉,育有7名孩子,一個孩子在幼兒園,各有三個孩子在小學和中學就讀。
“個人認同評估制度,可是並不認同現有的校本評估制度,因為太複雜了。”她說。
在她還未清楚校本評估是怎么一回事時,以為它是從孩子的學習態度和進度,評估孩子的吸收能力和熱忱。
當時,她相信這樣的評估方式,可以從中知道孩子有興趣的課程,有利孩子更認真的學習,不是只將心思放在考試。
“可是,在我真正理解什么是校本評估后,才知道原來校本評估是這么的複雜,複雜到老師要如何去(難以)進行?”她擔心老師因為要兼顧這些工作而失去教學熱忱。
除了教書以外,老師已經有一大堆做不完的報告和準備工作,如果還要再花時間每天完成繁雜的校本評估問卷,她說:“我想很多老師會因而患上憂鬱症。”
勇于發問反成問題孩子?
許多家長無法從校方獲得清楚的校本評估資訊,只能一知半解,心中難免擔心老師怎么評價自己的孩子。
“其實對校本評估制度不是很瞭解,而校方老師也解釋得不太清楚。只知道UPSR有若干巴仙是用校本評估的分數來計算。”海棠的孩子在小學就讀,但對于校本評估可說是霧里看花。
她認為不以考試評定孩子的理念不俗,因為學生不會只為了考試而讀書,老師也不是用成績來判斷學生的優劣。
“畢竟每個人的強項都同,對比較好動的男生來說,要他們長時間坐著讀書、背誦是比較困難的,在考試成績至上的制度下,對小學的男生比較不利、對思考能力強但記憶力不佳的孩子也不利。”她說。
她的疑問是校本評估的標準,如果遇上一個思維活躍、勇于發問的孩子,在班上會否被老師認為是“問題學生”,以致于錯誤評估呢?
校方或老師如何看待一個孩子非常重要,老師的評價極具影響力,因此老師的教育理念也在校本評估制度中起著關鍵作用。
傳PMR沒廢除只改善
究竟,初中檢定考試有沒有廢除?原本政府宣佈于2016年廢除這項考試,后來提早至2014年,如今又有另一個說法,即只是改善,而非廢除。
一些父母認同廢除初中檢定考試的決定,有些則持相反意見,因此這項考試廢除與否頗有爭議。
大馬考試局學術評估發展組副主任凱魯丁,在一項小學標準課程與校本評估講解會上透露,原本政府擬廢除小學和初中檢定考試,但不少家長喜歡考試,認為沒有考試沒有目的,因此政府聽取這些意見。
“所以不是廢除(Bukan dimansuhkan)考試,而是改善(Penambahbaikan)。”他開玩笑地說,沒有這些考試,補習中心怎么辦?
即使如此,在一紙公文未出來前,家長或只能姑且相信,萬一政府又聽取民意,決定廢除考試,支持考試的家長就空歡喜一場了。
中學是否推行校本評估制?
2011年,教育部在小學推行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,同時中學也跟進,即是說目前中一和中二也在跟進同樣制度。
但是,根據一名不願透露身分的教育界人士指出,其實教育局已向中學發出指示,停止新制度,待首批新制度下的小學生進入中一后,才正式與校本評估接軌。
消息來源表示,由于中學都未接到正式公函,因此並未停止校本評估工作。
1至6級標準評估能力
校本評估以一至六級(Band 1 To Band 6)來評價學生的學習能力,以下為其基本標準,並以華文科的評價標準為例。
級(Band) |
標準 |
評價標準(以華文科為例) |
1 |
識記 |
掌握聽說、閱讀和書寫的基本技能。 |
2 |
識記與理解。 |
理解所聆聽和閱讀的材料,根據要求作出反應。 |
3 |
識記、理解與應用。 |
理解所聆聽和閱讀的材料,根據要求作出表達。 |
4 |
識記、理解、應用與分析,表現健康的思想感情。 |
理解所聆聽和閱讀的材料,根據要求作出分析。 |
5 |
識記、理解、應用、分析與評價,表現高尚的思想感情。 |
理解所聆聽和閱讀的材料,根據要求作出評價。 |
6 |
在能力上,能夠識記、理解、應用、分析、評價;在表現上,能成為模範。 |
理解所聆聽和閱讀的材料,根據要求進行創作。 |
考試到底重要嗎?(第3篇)
報導:潘有文
圖:本報資料中心、受訪者提供、攝影組
《十分專題》部落格:http://series888.blogspot.com
校本評估(PBS)的爭議點之一在于它是評估,不是考試!它突然減輕教育天秤這端考試重量,讓另一端許多父母一時間失去重心。
“不用考試”或“減少考試比重”是應試教育體制內學生的好消息,對不少家長卻是晴天霹靂,因為許多時候,是大人想要小孩考試,而不是小孩想要考試。
因此,校本評估與應試教育打對台,鹿死誰手,還看為人父母者的心態!
以下是小孩的一些心聲。
“喜歡去學校嗎?”記者問。
“喜歡,因為可以找朋友。”蕭奕龍和黃淑英兩夫婦的8歲女兒蕭靜羚不假思索地說。
至于考試,她和弟弟安凱的答案都是“不喜歡!”
“因為考試有很多東西記不起來”、“因為考試太難”,兩兄妹的答案,也許都是一般孩子典型的答案,只是在父母面前,不敢“明目張膽”說出口。
考試是有分數的練習
喜歡上課並不等于喜歡考試,小孩子面對考試的憂慮,若以校本評估取代,或會使小孩過得快樂一些。
在母親黃淑英來看,考試是一種有分數的練習方式,而且不會是最后一分鐘才準備考試。
“通常孩子回來說今天有考試,如果不是考試時期,我的理解是測驗。孩子都會自動報告會不會做、老師給的評語等等。”她說。
你我都曾在學校上課,考試像是一顆大石頭,重重壓在背上,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黃淑英對于考試抱持比較開放的心態,認為學習不是為了考試,而是一種測試,因此適當的考試不是壞事。
至于校本評估的方式,黃淑英的丈夫蕭奕龍有另一番見解;他指出,考試和評估有一個較明顯的分別,因為學習需要不斷重複記憶,考試是其中一個不錯的方式。
至于評估方式,他相信並不恰當,因為當學生知道老師正在評估時,懂得見風駛舵的學生,或因此假裝勤力或做出使老師滿意的表現,這就失去評估的意義。
父母影響孩子的態度
在他來看,考試的存在價值會比評估方式來得高,只要是在學習,就需要重復的測試。
父母對于教育的想法,將影響孩子的態度,如果父母著重以考試衡量學習所得,或將增加孩子對考試的要求和壓力。
“小孩如何看待考試很大程度上,是看父母如何看待考試。”育有一個孩子的海棠這么表示。
如果父母希望孩子科科滿分,孩子自然而然就會覺得考試很重要,沒考到100分就是一個大問題。
她表示,不注重考試分數的父母,其孩子相對比較能接受考試分數的波動,能為知識而學習,而不是為了高分數。
就她來看,小孩子少考試,並不會荒廢學業,或者降低求知慾,因為人類天生愛學習,以及喜歡接觸新事物。
對待自己心肝寶貝的教育道路,父母各有自己的理念,難以評斷對錯,只能儘量找到最適合孩子的方式。
在學校教育體制內,考試機制往往佔上風,但也不能忽視較為全人教育的評估方式,如何取得平衡,父母的心態至關重要。
沒標準答案可飆想像力
小孩三四歲時最喜歡發問,但從什么時候開始,變得不愛發問了呢?上了高年級時,是什么使孩子在老師發問時,就低下頭呢?
海棠對上述的情形發出疑問,她說:“我想這是因為我們喜歡有標準答案,這樣考試才能拿分。當不知道標準答案時,大家都不敢回答了,這是灌輸教育的后遺症。”
她表示,如果沒有考試、沒有標準答案,更能發揮孩子的想像力、創造力和求知慾。
當然,並不是一切都能以想像力為標準,對于數學、科學等需有邏輯答案的科目,海棠認為還是需要引導孩子找到正確答案。
難覓輕考試父母?
校本評估與考試制度理念背道而馳,前者想要贏得大多數為人父母者認同,還有一段路要走。
“我曾經見過有位母親,當著許多家長和孩子面前,臭罵自己的孩子,不是那種嘮叨幾句而已,而被罵的孩子是位小四的男生,一臉不知所措和非常尷尬。”黃淑英分享一段在學校分發成績冊時看到的實況。
這個學生被罵的原因是成績極不理想,當媽媽的感覺羞恥,于是就在眾人面前發飆。
海棠認為,在她所接觸的父母中,重視考試者佔大多數,比率大約是7比3,較難找到不重視考試的父母。
一般父母對于考試的思維模式,不外乎是瞭解孩子學習的弱點和加以改進,如果沒有好成績就不能進大學,以后不能找到好工作,不能過好生活。
“對他們來說,孩子活潑愛發問或者自動自發、體貼父母等優點都比不上考試成績好。”海棠點出許多父母認定考試大于一切的事實。
究竟是考試成績重要,還是孩子的品格和健康重要?對于現代父母而言,前者或許才是標準答案。
學會自理也是教育
李麗春和丈夫生育7個孩子,這對大馬人來說可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因為僅是教育這回事,一兩個孩子就讓人難以應付。
“我覺得教育不應該只是注重在課業和學術方面,它應該包含生活方面的知識與認知。教育不限于某個形式,應是多樣化和生活化的。”
她的教育理念是:教育是無處不在、隨時隨地、舒適地教育孩子。
對她來說,教育就是放手讓孩子去做他喜歡做的事、不勉強孩子做不喜歡且做不到的事,不要試圖阻擾或抹殺了孩子學習的機會,不剝奪孩子的自主權,更重要的是不把自己的理想或夢想加諸在孩子身上。
“孩子生下來,不是為了完成我們的理想或夢想。不要試圖為孩子安排他的未來,他的未來應該由他自己來做主,除非這是特殊的孩子。”她說。
即使只是讓孩子在家中養狗,都是她教育小孩的時機,從養狗的鎖碎事務中,也是孩子學習如何處理與面對生活上的改變的好時機。
“在教育孩子的學習路上,我認為父母只需要扮演陪伴在側的角色,其他的應該讓孩子們學習自行決定如何去面對,而父母只需要在他們無法完成自己的挑戰時,才伸出援手。”
環境左右學習心態
孩子的學習可以沒有壓力和很快樂,孩子學習天空的寬廣度,也決定他們是否經得起考試的洗禮,以及是否有更大的勇氣面對未來的挑戰。
看看李麗春的7個孩子,從他們最快樂和最困擾的事,或就能看出一些端倪。
●唸中五的老大說,求學過程最快樂的是學會認字,並能學習閱讀;最困擾的是遇上有心教書,卻不能生動教學的老師。
●中四的老二最開心是在學校學到很多新意的事物,最困擾的是有很多做不完的功課。
●目前唸中二的老三認為可以代表學校出外參加比賽最快樂,但在疲累時不能在課室睡覺最困擾。
●小學六年級的老四最喜歡和同學聊天和吃東西,最怕有做不完的功課和上沉悶的國語課。
●五年級的老五表示認識許多朋友很快樂,代表學校出外參賽更是一大樂事,但因為比賽而需要補課,讓他煩惱不已。
●8歲的老六年紀雖小,但最愛在學校做手工和上美術課,最怕閱讀課本做語文作業。
●最小的6歲小乖乖最愛在幼兒園做功課,最怕小朋友在班上喧鬧。
校本評估難為了老師(第4篇)
報導:潘有文
圖:攝影組、本報資料中心、互聯網
《十分專題》部落格:http://series888.blogspot.com
校本評估(PBS)少了作業和考試,卻把教師的書面作業和文書工作變多了?
老師備課工作非常重要,但在新制度下,評估學生需要做不少文書工作,老師的“作業”做不完,回家還得“開夜車”,避開教育局網站“大塞車”時段,三更半夜爬起床,把評估資料輸入教育局內網。
我們的老師是在教書還是當文員?究竟哪裡出了問題?
一位不願表明身分的老師(應該也沒有在職老師願意透露身分,以免被校方和有關當局請去“喝茶”,即是問話)指出,在校本評估制度下,當局會在某個時候,委任另一些學校的老師,檢查另一個學校老師的校本評估工作。
因為校本評估不是任由老師說了算,而是需有證據證明評估內容,例如某個學生的作文不錯,老師點評和稱讚后,就要懂得自己收起來,或影印多一份收起來,這樣才不會“口說無憑”。
有人可能會說:“不就是收起來咯,這也不難嘛?”
如果一位老師只是負責評估一個學生,這種收藏“證據”的方式還能接受;但,華小每一班,動輒四五十人,即是說要乘以四五十,而且還要乘以每一個學生的各科評估,這樣的工作聽起來都已“泰山壓頂”,執行起來怎么會不痛哭流涕?
而且,大馬考試局代表在校本評估講解會上,已透露老師難以隨意評估學生,因為其評價將會受到考驗。
少一份真實都不行
當另一位老師接手后,可從學生表現知道前任老師是否胡亂評估學生。
例如,某個學生一年級某科的評估是六級(Band 6,最高一級),上了二年級后,接手老師發現該學生只達三級(Band 3),只要向校方反映,上一任老師的麻煩就大了。
在重重把關之下,老師只有認真評估,少一份真實都要面對“審判”,老師們或只能感嘆“老師難為”呀!
經筆者查訪,一位熟悉此新制度,姑且稱他為雅格的消息來源指出,老師在校本評估文書工作量暴增,與當局的指示不清楚有關。
“一開始,他們說評價都要記錄,結果一層傳一層,全在無限詮釋這個說法,結果就變成現在老師要面對的情況。”雅格這么表示。
簡單地說,“評價都要記錄”未說明需如何記錄,以及記錄多少才達標;行政指令由上層往下傳達時,各方面都不想被上司責怪,就增加了一些保險工作,導致記錄工作越來越多,到達老師這個層面時,就有了不可思議的文書工作量。
需要檢查時才出示
教師書面作業工作量極多一事,最終傳回有關當局耳中,于是,訂出了每個學生只要一個文件,即可涵蓋所有科目的規定,不需各科獨立記錄。
但,這個消息據悉還未完全傳達到各校,雅格無奈地說,“消息重新再傳一次是比較慢的。”
而且,凡事強調白紙黑字的官方指令,學校不願在沒有接到任何公文就行事,或也拖緩傳達只為學生建立一個文書檔的指示。
雅格指出,雖然當局要求老師的校本評估需要證明,但並不是繁複的文書作業,而是自行收藏,需要檢查時才出示即可。
但當局的指示模稜兩可,一句“不需要有,有也沒有錯”,在誰都不想有錯的情緒下,每層官員傳達指令時,就各自詮釋這句話,最后誰都不想有錯,結果把老師的文書工作變多了。
“這個叫法外立法,官員以自己想像來解讀,怕上層怪罪,結果每個都這樣想,工作就變得越來越複雜了。”雅格認為,這即是無限放大決策層的說法。
最終,老師的校本評估工作就無法“評價都要有記錄”而已,而是“評價一定要有鉅細靡遺的記錄”!
校本評估制度走樣
政府參考各先進國的教育制度后,推出校本評估,原意是希望我國教育制度降低依賴考試和分數,同時減少學生作業,減輕老師工作。
“對于這個想法,校方質疑其可行性,以及學生會因此失去學習動力。”雅格認為,校本評估報告出來后,校方和家長能掌握學生的優弱點,一樣可以推動學生學習動力。
但是,有關當局或因某些因素,而將權力下放給校方,即除了推行校本評估,學校也可以有考試。
“如此一來,學校不止有校本評估,又有考試,老師變成兼顧校本評估,以及出題考試,也需要讓學生花更多時間背誦課本內容。”他坦言,原本想減輕老師的工作,卻變成增加老師的工作。
如果只是校本評估而沒有考試,老師就只需專心教學和評估學生,現在卻出現反效果。
人數太多不是問題?
學生人數太多,不會造成老師在校本評估上的困難?
雅格表示,一位老師站在課堂內教課,長期下來已能掌握學生的水平與能力,因此指老師在課堂因學生人數太多,無法完全瞭解學生程度的說法,有待商榷。
他指出,老師到課室教課,一般上都能叫出學生的名字,以及知道學生的能力,校本評估應該難不倒他們。
“校本評估是長期觀察與總結的結果,能真正反映學生的實力,不像考試有不少的臨時因素,例如學生生病或不懂得切題等。”
當然,在校本評估制度下,老師不管學生人數多少都能應付的說法,大前提在于恰當地執行校本評估制度,老師才能省下考試出題和批改作業的工作,從而有時間評估學生。
老師以引導為原則
當提到先進國的教育制度,難免會好奇他們怎么做?針對這個話題,教育部課程發展司華文科科長林毓聰發表他的看法。
他以芬蘭等國家為例,指出該國的老師擁有充足的備課時間,也以分配主題任務的方式指導學生,“他們是長期有Assignment(指定功課),在過程中,老師做的是引導工作。”
從告訴學生該以什么為資料到學生完成報告,老師皆以引導為原則,學生和老師都樂在其中。
反觀大馬的情況,學生的作業越多,老師就有越多作業要改。
“他們(指先進國老師)先引導學生做出一份比較完美的東西,最后才根據這個學生的表現寫報告,例如:這個學生在數學方面,運算非常了不起,做的圖表都非常邏輯等等。”林毓聰這么表示。
他指出,當地教師也需有學生評估記錄,等待校方提出要求時才交出來,屬于個人記錄,並非定時報告。
“他們的老師專業真的是教書,在課堂上和學生聊天,全班聊得開心后才來寫;對課題允許有不同意見,談論或爭執都好,最后把意見寫下交給老師。”他認為,這種教學方式,應該比較開心。
他指出,先進國這種教學方式,老師並不一定要有非常淵博的知識,反而是需有充足的備課時間,才能教出不一樣的東西。
增聘老師解決問題?
正在推行的校本評估,造成老師文書工作大增,聘請更多老師能否解決問題?從家長角度來看,這或許是可行方法。
海棠育有一個小孩,她指出,校本評估的確會增加教師工作量,但可通過聘請更多老師來解決。
“一個老師負責四十幾個學生和負責20個學生,工作量會相差很多。”她說。
她深信所有的教育改革,都要先培養一批高素質的教師,並且需要擁有健全穩定的制度。
對于現在的教育制度,她的評價是:“真的太混亂了,家長和老師都無法清楚瞭解,希望教育部能盡快解決這種問題。”
矛盾舉措混淆家長(第5篇)
報導:潘有文
圖:本報資料中心、受訪者提供、互聯網
校本評估(PBS)使學校成為教育制度與家長的夾心人?
從教育角度來看,學校是教育的平台,施行國家認可的教育制度,但也面對家長的檢視和壓力,一個不小心,就成為眾矢之的!
教育部推行校本評估,希望我國教育脫離應試教育漩渦,但又未完全摒棄應試教育制度,因此當家長質詢校本評估的效能時,學校方面只能張口結舌……
沒有考試,哪像讀書?既然讀書,就不會沒有考試。
這種應試觀念,不只是在家長的腦海中根深蒂固,即使對掌握大馬教育生命線的有關當局,也可說是牢不可破。
不是說教育部推行小學標準課程(KSSR)和校本評詁,就是要放棄應試教育嗎?從現今推行的方式來看,只是斬草不除根。
雖然,校本評估的理念獲得不俗口碑,但當面對家長的考試觀念,以及制度上的缺失,這一切就變得矛盾起飲。
家長產生抗拒感
礙于校方不便評論校本評估,身兼冼都華小董事長、《新標準課程及校本評估講解會》籌委會主席的王鴻財,挺身而出道出箇中“奧妙”。
“改變家長考試觀念是棘手問題”,他道出教改面對的第一道難關,其次是政府一方面進行教改,另一方面又強調成績的重要性,讓學校無所適從。
他指出,華校早應該淘汰填鴨式教育,迎向活潑教學和靈活學習,學生在學校才不會覺得苦悶,以及找不到學習樂趣,因此校本評估基本上是極好的教育改革。
“校本評估使校方知道學生課業以外的能力,全面評估學生各方面的發展,同時它能反映學生的強項和弱點。”對于校本評估,王鴻財給予不俗的評價。
當養成習慣后,大部分人不願意隨意改變和重新適應,而且並不清楚新事物是否適合,因此都會產生一定的抗拒感。
校本評估和小學標準課程也是如此,想要跨過應試教育這座大山,必然要面對許多質疑、反彈和不信任。
父母關注子女的教育和學習,無可厚非,面對教改大浪的衝擊,不可能只是對他們說:“放心,放心,船到橋頭自然直。”
就如王鴻財所言,把上述答案拋給家長,后果就只有一個:“死路一條。”
無疑,小學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少作業和減少考試的方式,已讓校方接到不少怪罪電話和投訴,校方已盡力解釋,卻還無法贏得多數人認同。
目前,唯有呼吁家長用正面觀念看待這項教育改革,以撫平大家的情緒,家長的不理解自然而然成為校方推行新制度的阻力。
校方變成夾心人
但是,說好不以成績和分數為教育指標,當學校的考試績稍有滑落或未達標,州級教育局卻會傳召校長問話和要求解釋,這讓學校里外不是人,變成夾心三文治。
至于教育部讓成績有所進步或表現良佳的學校,提升為卓越學校(Sekolah Cemerlang)或控制學校(Control School),猶如在教改臉上刮了一巴掌。
“往往,我國的教育制度無全面考慮和準備,甚至未讓校方掌握足夠的認知就去推廣。”王鴻財無奈指出,就是因為想做就做,才會發生問題。
究竟是要教改,還是繼續注重成績和分數?現代家長不會任由校方擺佈,模稜兩可的教育制度,將會增添家長怒火。學校和教育部讓家長明白及接受應試教育與新教育制度的差異,或會是一條漫漫長路。
KSSR有不解之處
學校不只是校本評估執行方式面對問題,小學標準課程跨入第二年,依然還是一知半解?
有關當局為學校安排新課程講座會,但新制度的實行方式依然還有許多不解之處。
王鴻財指出,每個講座會都有不同版本,不同的講員說的內容也有差異,老師聽了之后未必完全理解,當傳達給校方時,理解程度自然也大打折扣。
教改這輛火車到底是南下還是北上,似乎未有一個方向,王鴻財坦言,“這是全國性問題,很困擾。”
多辦講解會助釋疑
新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讓許多老師和家長陷入五里迷霧,因此需要有專人講解理清脈絡。
大馬華文理事于本月中旬舉辦《新標準課程與校本評估講解會》,無疑是其中一個讓老師和家長撥開雲霧的機會。
“大馬華文理事會認為有必要帶出這個課題,讓大眾更深入瞭解。”也是該會副主席和講解會主席的王鴻財表示,家長對新教育制度的概念模糊,成為學校推行新制度的阻力,因此有必要使家長更瞭解。
全國各地的家長和學校,對于這類講解會有極大的呼聲,希望大馬華文理事會能夠多辦幾場,以解開他們對新教育制度的疑惑。
王鴻財坦言,礙于時間、人力和地點問題,他們還未能做到全國巡迴主辦講解會,但只要能力所及,以及找到適合的講解地點,就會舉辦講解會。
在吉隆坡冼都王岳海禮堂舉辦的講解會,教育局和課程發展司派人現場講解,厘清了不少新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的疑點,同時讓出席者理解教育的理念。
政府推動新教育制度同時,應該密集主辦這類不同講解會,除了能夠藉此收集各方意見,同時也能讓這種教育理念深入民心。
華族宜改學習模式
有不滿或有意見,你會不會第一時間站出來?在應試教育成長的華校生,大多數選擇沉默是金。
王鴻財指出,這是從小的教育方式養成的習慣,同時也因此影響個人的待人處事。
反觀友族同胞,只要有任何意見,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,把話說清楚、講明白;華裔在人后把理念說得天花亂墜,給予發表機會就說“不好意思”、“不要啦或不懂要說什么”。
王鴻明認為,友族同胞對于校本評估應沒有太大的反應,這相信與他們的教育有關。
當華校生一直不斷追求考試和成績,一定要有許多作業才能學習時,友族同胞則順其自然,不強調考試和作業,反而能更勇敢表達自己。
也許,小學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的出現,將改變小孩的學習方式和習慣,我們的孩子才有不一樣的未來。
應試教育得不償失
新教育制度的理念值得推廣,因為它能減少死背和抄寫,孩子才能更勇于表達和溝通。
華校生讀書成績頂呱呱,考試能力不輸人,但面對課外活動或人際關系,與友族同胞比較起來,就相對顯得較弱。
“在學校拿A,出到社會就拿E;反而是較為靈活的學生,成為成功人士。”王鴻財認為,那是因為后者的應變能力較強,能夠面對各種挑戰。
雖然,新的教育制度有待驗證,但是,應試教育下的小孩,只為分數而讀書,不去提升和學習其他生活能力,失去的或許比得到的還多。
因時制宜隨時調整(完結篇)
報導:潘有文
圖:攝影組、本報資料中心、互聯網
決定了教改的路,就不要再改,而是把它調整到最好!
理想和現實總有差距,教改理念雖好,但推行起來出現不如預期時,教育部應聽取各方意見,不斷調整和修正,才能建立良佳的國家教育制度……
從馬青教育局主任張盛聞親身遇上的一個經歷,或可說明大馬的教育制度已非改不可。
近期,他到澳洲拜訪一些旅居在那兒的大馬人,提到關于上學這回事,他們說:“在大馬,你想恐嚇一個孩子,就說明天送他去學校;在澳洲,你想恐嚇孩子,則是說明天不要去學校。”
這僅是一種簡單比較,卻說明兩地教育制度的差異,適合的教育方式獲得莘莘學子歡迎。
上學本來就應該是快樂的事,同學們聚在一起玩和學習,樂也融融。
教育制度牽扯甚廣
但是,我國的情況卻相反,因為過于注重應試教育,強調拿不到好成績就不是好學生,以致學生壓力重重,上課變成苦差,能不上課才是快樂的事。
教育改革啟動了,新標準課程(KSSR)和校本評估(PBS)制度也進入第二年,但少作業和少考試的做法,無法獲得太大認同。
加上這些制度還有需要改善的地方,讓人不免對這次的教育轉型抱著懷疑的心態。
“這次教改是重要改革,也一定有人會反對,因此(政府)決定去做時,就要有很好的理由,決定為何這么做;如果是對的,就要看到成果,而非在壓力下放棄。”張盛聞表示,動輒改變教育制度方向,就有許多學生需當白老鼠。
往往,許多概念雖好,執行時才會發現有些地方與現實不符,需要改進,世上無完美的人和事,教改也是如此。
教育制度牽扯甚廣,執行過程必然會有一些紕漏,最重要的是:有關當局能聽取意見和投訴,及時調整和修正。
張盛聞表示,對于新的教育制度,不能只是說好,需要不斷評估和監督推行過程,“寫(策劃)是這樣,做不好就要調整。”
追溯教育改革的原因,無非是有社會人士認為應試教育這種填鴨式學習,已影響學生和國家的教育,政府參考先進國教育模式后,才出現新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制度。
政府應該積極主動
應試教育以考試績衡量學生水平,以填鴨方式把知識灌輸給學生,就像養鴨者把高含糖量飼料強硬塞入鴨子嘴中一樣,使其快速增肥(獲得好成績)。
這種制度在中國、台灣、香港、新加坡、日本、韓國、朝鮮等極受歡迎,大馬也是其擁護者;如今,政府選擇引進先進國的教育模式,從教育層面解讀,也算是一種進步和改變。
“現有的填鴨式教育,也像是地獄式教育,學生要用很多A來取悅大人,不符合時代要求。”張盛聞這么表示。
他指出,人有分快速學習能力者(Fast Learner)和晚學者(Late Learner),新課程標準和校本評估恰好能夠發掘學生全面的潛能。
換句話說,不能因為孩子的學習能力慢一些,就把他們擋在教育的門外,任由他們自生自滅。
每個孩子都有受教育的權力,誰都沒有權力歧視他們,這與孔子發揚的有教無類並無不同。
從應試教育到素質教育,大馬的教育制度可說已領先其他亞洲國家一步,因此張盛聞指出,政府應該積極主動宣傳這個教育理念,透過舉辦更多講座與家長交流。
他表示,此舉不只是推廣新教育理念,同時能夠收集意見,以便不斷調整和改善這個制度,“這樣才能獲得更多家長的支持,這些支持很重要。”
方向沒變方式改變
此次的教育改革,教育方向沒變,只是需要調整執行方式。
教育部課程發展司華文科科長林毓聰指出,1988年的國家教育哲理已清楚定下教育方向,但學校進行的方式與構想中的有很大不同。
“從教育內容來看,一早定下來的大部分已經對了,教改其實是要糾正教師們的教育理念,只是要改變執行方法而已。”他說。
簡單地說,由于目前的方法未能達到訂下的目標,需要老師改變教學與測試方法。
他相信教育是一場馬拉松,整個社會強調分數為重,不能讓孩子的教育輸在起跑點,但最后卻讓孩子輸在終點。
“因此,現在就是把原本被遺忘的東西再拿出來推廣,KBSR(舊的綜合課程)講不清楚的東西,KSSR和PBS講得更清楚。”
適時改善教學方式
台灣20世紀90年代教改召集人李遠哲博士,在一篇有關台灣教改省思的文章中,提出當年教改的精神,即尊重差異與肯定多元理念,以發展適才教育。
他認為,上述理念說得淺白些,就是帶好每位學生,不放棄任何一位學生,這即是“有教無類”和“因材施教”。
在他而言,德、智、體、群、美五育中,不能獨重智育,狹隘地與升學主義掛鉤。
反觀大馬目前的教改方向,也在朝著注重學生全人發展前進,雖然這輛改革列車還需要改善一些車身內外的零件,但只要願意不斷提升,相信它將會行駛得越來越順暢。
踴躍交流反映心聲
新標準課程和校本評估推行后,華小家長的接受程度不高,出現不少反對聲音。
張盛聞表示,一些老師向他投訴:以前功課很多,家長就質問為何有這么多功課,現在功課少,又問為什么沒有功課?
看來不少華小家長對于這次教改的方式頗有微言,這些質疑為何在教改推行后才出現呢?
張盛聞指出,早在正式推行新教育制度前,政府已舉辦多場圓桌會議,華人社會的反應並不理想,“我們當時在這些會議上的立場是贊成新制度,但是以逐漸減少考試的方式進行。”
華人在這些初步階段的討論會議並不積極,因此他希望華人調整這種心態,不要等到一切已成定局,才來發表意見。
圓桌會議指圍繞圓桌舉行的會議,沒有主席、副主席等身分象征的位置,人人皆可發言,象征人人平等。
因此,在圓桌會議上可以收集各方意見,只要勇于發表看法即可;華裔在這方面並不主動參與,教改的圓桌會議即見到這種情況。
接下來,如果教育部在全國各地辦交流會或講座會,華裔如果想讓政府聽見他們的心聲,就應該踴躍出席對新制度提供意見,不要等到輕舟已過萬重山,才來大吐苦水,屆時恐怕已太遲了。
調整依賴作業簿心態
在作業簿還沒在學校風行的時代,只有課本和方格簿子,書包也沒那么重,功課也沒那么多,沒聽過“填鴨式教育”這個字眼。
“小時候,沒聽過填鴨式教育,因為沒有作業簿。”吉隆坡冼都華小董事長王鴻財在當年的記憶中,找不到這樣的形容。
他指出,雖然作業簿對學生有好的一面,但是不能過度依賴,因為作業簿只能充作輔助用途。
但是,現在的作業簿早已不甘于當“配角”,老師到班上上課,最常說的話可能就是“打開作業簿”,說不定連備課都省下了,何其方便。
對于這種作業簿大過天的現象,王鴻財坦言難以避免,但許多華小已開始減少作業簿,該校是其中之一。
他表示,較為年長老師已習慣應用作業簿,難以在短時間內矯正,年輕一代的老師在作業簿環境下成長,也可能會依賴作業簿,只能逐步去調整他們的心態。
在新的教育制度下,減少抄寫和增加閱讀勢在必行,或許有望因此降低學校過度依賴作業簿的情況。